Louis Laine

Kisses,kisses,kisses

【SSHP】逃离/Runaway(上)

*祝哈利生日快乐!!

*本来只是一个开头,但是由于某人说有兴趣,于是有了以下这些


逃离/


“我想去北极,但是金妮是不会同意的,因为那里很单调,而且阿不思年纪太小。她希望我们能去美国,据说加州有全世界最暖和的阳光。

她不知道我今天杀了一个人。别误会,这完全是合法的,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好事。他持枪谋杀了三十一个人。我们的小队用了一整个星期锁定他的位置,最后他逃到了伦敦边缘一个种满梧桐树的小镇。他的子弹射中了一个警员,我对他扣动了扳机。

我的手既没有颤抖,也没有出汗,我只是瞄准了他,然后扳动击锤。他在那一秒如同本能地朝我看过来,我注意到他的眼睛,那是一双棕色眼睛,里面或许还印着梧桐树的阴影,在阳光下近乎透明。奇怪的是,在人生的最后时刻,他的面容却很平和,没有一丝狰狞。

他倒下去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,我瞄准的是他的眉心。”


哈利把这些句子敲进电脑里,然后移动鼠标,轻轻按下了食指,“咔哒”一声。


发送。


他没有开灯。


调查,取证,送审。一连串的琐碎导致他只能留在镇上。唯一的旅馆在出镇公路附近,亮着灯的标牌上一行“Paradise”少了个“s”,每隔几分钟就闪动一下。房间的空气几乎是凝固的,散发出沉闷而不洁的气味,他推开窗,把自己扔在床上,没去想身下这张咯吱作响的床都经历过怎样的折磨。

疲惫还缠绕在他身上,可他却丧失了困意。黑暗遮住了地毯上的香烟灼痕,老旧的电脑像是在呼呼地喘气。不堪重负。那些刺眼的光落在他的绿眼睛里。


对了,那个人是怎么说的?


“深呼吸——是的,波特先生,我知道这很简单,简单到连你这样的低能儿也可以做到——闭上你的嘴,用鼻子吸气,尽你那充满肌肉的大脑的最大能力。”


“闭嘴。”


“不,是你闭嘴。现在屏住呼吸,一——二——三”


“呼气——你做的很好。”


“你竟然还会夸奖别人,我很荣幸。”


“你竟然还会讽刺别人,我同样,万分荣幸。”


哈利盯着收件人一栏上的“斯内普先生”,抬起手揉了把脸。或许下午的那份双倍意式浓缩还在起作用,他想,窗外又一辆车飞驰而过,然后隐约传来一声爆鸣。他下意识奔向窗台,却发现一切正常。


收件箱亮起一个红点。


“我在楼下。”


哈利是在一个星期四见到斯内普的,不可预料的星期四。*酒吧还没有太多人,灯没亮几盏,一大半桌子都在阴影里沉默,他坐在吧台旁仅有的光源下方,随手转着自己喝空的玻璃杯。被汗浸湿的衣服已经干透,罗恩临时碰上了任务,而他需要这点来之不易的私人时间。


而他不知道的是,那个人每一日都坐在这里等,陪伴他的是一份不加砂糖的螺丝起子。姓斯内普的男人知道这一切不急,因为第一印象很重要,他也有的是时间。每一日,他坐在靠街一侧的长条桌旁,修长的腿斜支在地上,不同于酒吧里的大多数男人——他不抽烟,也从不把目光放在所有裸露的皮肤上。他是在等,七时三十四分,三十五分——不会超过八时整,一件T恤鲜亮的黄色就会从街口遥远的地方撞进他的视线。这并非一个年轻的男人,但他身上属于男人的气息少之又少,是有这样的人,哪怕看见他年华老去,娶妻生子,再见他,还是下意识想要称他为男孩。就像他依然是坐在教室前排,粗心大意的十一岁男孩,脸颊上褪的婴儿肥,一双眼睛有新鲜而潮湿的绿意,像一株无言生长的倔强植物。

他看见他生长成树,枝叶繁盛,可他还是想伸手触碰他的树冠,然后拾起每一片飘落的枯叶。


然后又一日,那个人伸手扒了扒自己湿淋淋的乱发,推开了酒吧沉重的木门。


“英俊”不是一个用来形容斯内普的词汇。甚至恰好相反,他有一个过大的鹰钩鼻,给他本就冷漠的神情再添加阴郁。消瘦,蜡黄的脸颊掩藏在披散的黑发之下,衬得一双眼睛深不见底。单薄的嘴唇在大多数时候都紧紧抿在一起,或者扭成一个刻薄,恶毒的讥笑。他在大多数时候都把自己裹在一身浓重的黑色里,黑色是夜的保护色,这让他可以随时随地消失。


如果有什么角色格外适合他的话,那一定是黑暗故事里邪恶的巫师,把人的舌头,蟾蜍眼睛和蝰蛇獠牙保存在瓶子里,留作收藏。擅长背叛,潜逃,伪装,死亡和复活,不动嘴唇就能杀死一条街的人,时而有那么一点良心,可惜不算多。显而易见,他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,直到现在,哪怕酒吧最擅打听的人,也只知道他姓斯内普,仅此而已。


哈利抿了口酒,职业带来的习惯让他盯着这个人不放。是因为职业吗?他有些糊涂了,如此个性鲜明的人,如果他们曾经见过,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忘记的。


斯内普看着时间推移,灯光渐次亮起,四面八方的音响流淌出音乐声,人越来越多,拥挤像是水里迁徙的沙丁鱼,霓虹的光落在每一张或冷淡或欢笑的脸上,红的,蓝的,人们逐渐结伴,相互靠近,一对又一对,扭动肢体,牵手,拥抱,亲吻,再跌跌撞撞地推开门,倒在随便什么地方的随便一张床上。那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还在蹩脚地掩饰着朝他投来的目光。他想,是时候了。至少他已经把握住整件事情深藏于表象之下的血脉,知道那么一个两个吓得住一个蠢货的词汇,他的摄神取念咒用得流畅,一如既往。

一如既往,他朝他走过去,黑色的风衣在身后翻涌出浪花,然后黑眼睛对上绿眼睛。


哈利盯着那条简短的讯息。猛然套上外套,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迅捷速度冲下楼,斯内普等在那里,酒店门廊边的硬扶手椅,那一身整洁的黑就压在脏兮兮的碎花垫子上,两道锐利的目光在他潮红的脸颊边滑过去,在他衣角的血污打了个转,又停在他的脸上。


“斯内普先生……”他先开口,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包含的意味。

“跟上。”男人不耐烦地甩开衣角,活像一只巨大的蝙蝠。哈利挪动脚步跟上去,感觉心脏正在轻盈地舞动。


不可否认地,斯内普能让他过速的心跳平静下来,尽管他是个蹩脚的心理咨询师——没有人会这样讽刺自己的客户。当然,也没有人愿意花一百英磅去购买一个小时的讽刺,他心里暗自补充。哈利在黑夜,在白日,在屏幕前发邮件,或者偶尔提笔在纸上写,任由墨水把指尖弄得污糟一团,他在零碎的休息时间里坐在斯内普的那张宽大的棕色真皮沙发上,像个挨训的小学生。斯内普既不给他茶,也不给他安慰。他怀疑这个男人纯粹是为了找乐子才去混了一张证书,照片上他消瘦的脸,嘴唇是一条苍白而僵直的线,男人把证明 塞到他鼻子下面,过了三秒钟就抽走。哈利只来得及看清他照片上锋利如刀的视线。

斯内普也从不安抚他,唯一的接触是打开门时侧身的一让,他黑色的的长风衣飘荡起来,扣子从脖子扣到脚踝。

只有少数时刻他们能够平静地谈话,更多地,他们会陷入剧烈的争吵之中。只是鉴于他们对彼此了解过少——至少哈利对斯内普了解过少,以至于这种争吵通常会变为无趣的谩骂,戳不中痛处。

然后斯内普会照例给他发电邮,波特先生,鉴于你病得不轻,麻烦礼拜六四点十分再来。哈利半夜气得跳脚,斯内普先生,麻烦你读完那本弗洛伊德我们再谈。结果哈利撑不到礼拜六,又开始倒豆子一样“毫无逻辑”地倾诉。


后来斯内普开始突然出现,在他需要的时候,街角,酒吧,星巴克,或者只是在一盏普通的路灯下,像影子,像风,衣角一卷就飘到他旁边。他嘴角线条冰冷,哈利却感觉到暖意。


斯内普让他感到心安。


tbc.


*如果有什么想说的,请你告诉我

*垂死病中惊坐起,发现是小哈生日,结果没有写小哈,也没有写生日。想要写一个长大的,开始肩负重担的哈利。

*依然谢谢你看到这里。晚安,早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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